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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10/10页)
嫁从夫,夜国才是她的归属。    这句话落进夕颜的耳中,为什么听起来,象是一种心理暗示呢?    带着过多安慰的成分。    夕颜从岩石上跳下,向慕湮走去,手覆到慕湮另一只放在裙裾上的手,甫一覆,夕颜突然收了手,她瞧到,因撑过岩石,她的手心都是些海沙,慕湮的精致让她此时,突然,就起了一些的疏远。    慕湮凝着她,轻轻一笑,放下手里的扇子,原本执扇的手牢牢握住夕颜的手,嗔道:    “你呀,这么脏兮兮的样子,哪里有一点象是堂堂巽国的醉妃娘娘呢?”说着,她取出自己的丝帕,一下一下地替夕颜拭去手上的海沙,一如从前一样“颜颜,今晚还要出席夜宴,我们不妨回殿再叙吧,这里日头那么晒,一会子把你晒得变黑了,可是涂再多的粉都遮不住的。”    “可——”夕颜只说出这一个可字,就噤了声。    确实,日头太晒,纵然,现在是看海最安全的时间。    然,毕竟,晚上的夜宴,谁愿意丑丑地出席呢?    “嗯,还是你提醒了我,我又没脑子了。”夕颜用干净的手牵起慕湮的手,复道:“这儿过去,离曌宫最近了,我让莫竹传厨子好好做几道家乡的菜肴,我们一起用午膳,如何?”    “一切都依你。”慕湮任由她牵住手,才要向曌宫行去,夕颜却止了步子,轻声道:    “等找一会。”    说着,她唤了莫竹,朝海边走去,因为退潮,她欢快地蹦到近海处,顺着海狼清洗了莲足上的海沙,随后,用汗巾擦了擦,方穿进莫竹递来的丝履中。    慕湮站在原地望着她,不知道是正午的烈日,还是海水的波光反射,此时的夕颜身上,似笼了一道七彩霞光,再让她移不开目光。    这道七彩霞光来得到她跟前时,她还在失神中,直到夕颜清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她才回过神来:    “看漂亮么?”    夕颜摊开手心,那里是一枚色彩斑斓的贝壳,水绿的条纹,混合着其他几种色彩,是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丽。    “漂亮。”    她不自禁地伸出手,接过夕颜手心的贝壳。    夕颜的手很暖和,虽然有着一些海水的粘腻感,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难受。    她突然也喜欢上这种腥腥咸咸的味道。    喜欢极了。    昨晚,轩辕聿送她贝壳时,她很开心,纵然,最后他又收回了,可,她还是很开心。    所以,她想,如果她也送一个贝壳给慕湮,她应该同样会开心吧。    慕湮虽与她相识甚久,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笑过,弯月牙一样的笑,真的很美。    比这贝壳更美。    是让人会沉溺在其间的美。    慕湮把贝壳紧紧地握在手心,突然觉得,开心,其实离她真的很近。    午膳是家乡的风味,慕湮用得不算少,许是这种家乡的味道阔别了三年,也许是,俩人今日说开了一些三年前没有说开的话。    夕颜用得也不少,但因为西蔺姈之死,她自请茹素一年,是以,几道荤菜,都是慕湮一个人用。    当然,慕湮并没有问为何她只用素菜,这些事,是她不愿再多问,三年内,她知道,夕颜过得,一定不会尽如人意,否则,又怎么会从那山坡摔了下来呢?    不过是,皆有各自不为人知的疼痛罢了。    用罢午膳,夕颜特意引慕湮往偏殿一坐,即便昨晚到现在,她一直歇在主殿,只是,她不愿意在慕湮面前展现这种优渥。    俩人细细说着一些过往的趣事,仿佛有默契般,谁都不提三年间的事,如是,时间倒也过得很快,转眼,已是申时,离夜宴不过一个时辰。    “娘娘,皇上回了。”莫竹轻声进殿禀道。    慕湮的神色一滞,忙起身,道:    “叨扰了你这会子,我也该回了。”    说这句话的时候,她犹在笑,只这抹笑,更多的,是苍白,再无其他任何颜色的苍白。    “我送你。”夕颜随她起身。    “反正在这,还得有几日,你我有的是见面的机会,今天,不必送了,等到离开时,再送罢。”    慕湮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,侧转身,脸上的笑,却添了几分的暖意。    夕颜顺着望去,轩辕聿着一身明黄的袍子出现在甬道的那端,他径直往主殿行去,并没有停留,显然,也没注意到偏殿的二人。    慕湮止了下步子,莫竹识眼色地道:    “凤夫人若不嫌弃,奴婢引您从侧门出去,可好?”    “有劳了。”    是的,帝君的仪仗在前面,她若要避嫌,从侧门出去,无疑是好的。不是吗?    “湮儿,今晚见。”    在她的丝履甫要踏出门时,夕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。    她略回首,朝她温柔一笑:    “今晚见。”    夕颜目送慕湮的身影消失在侧门,才觉到莲足有些不舒服,刚刚只用海水洗了一下,直接穿了丝履,闷了一个下午,可见是要馊了吧。    这么糗的事,她才不要更多人知道呢,所以,她不能传她们放水给她清洗。而,轩辕聿或许会传她她,身上带着这股味道,可是不成的。    她瞧了一眼殿外,估摸着轩辕聿换下袍子,还得有段时间。    “你们先出去。”    她吩咐一旁伺候的宫女。    “诺。”    随着一众宫人退出殿外,她坐到椅上,将丝履脱下,果然,糟蹋了好好的一双履鞋,里面被海水泡了,现在都是一滩滩的渍痕。    她褪下丝履,赤着足,走在青砖地上,临近夏日,这里又处南方,殿内是拢了冰块的。    她走到放置冰块的盆旁,掂起足尖,轻轻地放了进去,冰,水为之,不过是寒于水,用足心的温度去捂,虽凉,却比水更能去了这些不雅的味道。    “你在做什么?”    作者题外话:上元夜完整的过程不仅是如此,但,现在还不能写完整,不是慕湮这个角度能写出的哦。    夜宴就是鹿鸣台的高潮了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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